选高枝的好手段!”
“那可不就正中下怀?!我拍他几件珠宝,美人就能跟我回家,岂不美哉?”
“今天是轩美人的第一场拍卖会,你们说姓霍的会不会来?”
“轩家和姓霍的势同水火,如今轩氏珠宝都跟他姓霍了,他还来干什么?”
“那可未必,我也听过另一种说法,他霍枭就是要靠买轩氏把轩意宁逼得无路可走,然后心甘情愿成为他的金丝雀!”
“霍鲨鱼喜欢男的?”
“你几时见过他近女色?”
分针“咔哒”一下走到十二,下午两点整的钟声敲响,拍卖厅的灯光渐次暗了下来,只留大厅前端的浅灰色拍卖台和大厅两边的电话委托席灯光雪亮,深蓝色的穹顶上只剩人造星光明暗闪烁,奢华低调。
轩意宁今天穿的是一身剪裁合身的米色西装,显出他优雅瘦窄的腰身,惹得竞拍席上一阵骚动,甚至出现好几声低低的口哨。
本来是来看第一次登上拍卖台的轩大少爷笑话的各位富豪总裁们惊讶地发现,这位曾经清高冷傲到不进社交圈的轩家大少爷不仅毫无落魄潦倒之意,在拍卖台的方寸之中竟然强势又善舞,举手投足都是决断,每一个微笑都像是在邀请,让人忍不住就想为他掏腰包。
“现在让我们来看第十一件拍品,地心之火。”轩意宁站在台上轻轻一笑,明明他今日无意喧宾夺主,全身上下没有一件饰品,却尽显清贵气质,反衬得珠宝有些过于喧闹浮华。
轩意宁身后的巨大屏幕上出现一枚光彩夺目的瑰丽戒指,大颗红色宝石在一圈碎钻的围绕下,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仿佛是地心的火焰绵延燃烧了亿万年,跨过亘古的时光,来到众人面前。
这才是整个拍卖会的重头戏,是价格最高品相最好的一件珠宝,即便是已经在本次拍卖会上厮杀了大半天的众人,在看到这枚鸽血红戒指时,依然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是太美了。
“5克拉缅甸无烧鸽血红,完美切工,有ssef和g证书,起拍价五百万港币。”轩意宁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用英文和中文各说一遍,声音清润且快,如同叩玉。
很快就有人举手,却不是竞价:“轩大少爷,这枚鸽血红这么贵,你的这些广告词我能信几分?”
拍卖厅中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哄笑。这句不怀好意的挑衅像一根撬棍,挑起了今日来拍卖会的所有体面人心底的阴暗和心照不宣地亵玩态度,谁都知道轩氏珠宝是因为什么才破产,现在说轩意宁对这枚鸽血红的介绍是虚无的广告词,不就是在嘲笑轩家破产当初因为假珠宝而名誉扫地。
轩意宁有些怔愣,轩氏占据港城珠宝界头把交椅良久,轩意宁也被父亲轩听雷保护密不透风不曾涉足社交圈,显得孤高又清冷,如今挣扎在泥淖之中,有的是人想来看热闹,有的是人想来踩上几脚,他早有心理准备。
但是有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真正面对是另外一回事。
台下的富豪们一边笑一边玩味地看着轩意宁在台上兀自窘迫,像是拿一根逗猫棒逗弄了一只高冷的猫,然后笑着想看猫能有什么反应——一只猫而已,反应再大也翻不了天,生气了大不了给根猫条哄哄就是。
轩意宁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清清泠泠地站在台上,如同初雪后的松枝一般,等那些议论和笑声几乎全都消停下来,才开口:“嘉馥得竞拍席的门槛向来最高,各位既然今日在这,不仅是各位选择了嘉馥得也是嘉馥得选择了各位,既然来了,无非是相信嘉馥得能识真伪能辨价值,在这花钱是买真东西而不是看热闹。”
这句话说得柔中带刚,即夸了各位获得了最奢侈的拍卖行的认可,也暗讽某些人是只知道看热闹的门外汉,说得提问那人脸上一阵红白。
“而我个人,”轩意宁顿了顿,浅茶色的眼睛优雅又冷清,继续道,“轩氏珠宝是因为假珠宝而易主,不代表轩家这辈子都要躺在泥里,吃一堑尚且能长一智,更何况重头开始。”

